张世禄，中国历史讲义 着 申小龙 整理东方出版中心
张世禄讲义手稿
甲骨文
金文
手稿的整理可能显示了一个跨越数千年的文化命题。学术专业的傅子可能是该领域的理论基石。出版业一直以一种沉默的方式为文化力量奠定基础。
近年来，笔者系统整理了中国现代语言学先驱张世禄先生的全集。在广泛收集遗稿的过程中，张先生教的学生意外发现了他上世纪50-60年代中国历史教材的四种油印稿，共100多万字。作者整理了70万字的汉语史讲义。近日，张世禄的《中国历史讲义》(上下册)由东方出版中心出版，这是王力先生《中国历史稿》出版后中国语言史研究的标志性创造。作为张世禄先生指导的最后一位博士生，我对《中国历史讲义》的历史尘埃感到兴奋，以崭新的面貌问世。
张世禄《中国历史讲义》的一个基本特征是现代性，理论上更倾向于把语言作为一个关系系统来观察和分析。它呈现给读者的不是中国元素的演变史，而是中国不同历史发展阶段的整个关系网络。特别有价值的是，张世禄将语言历史视为社会历史的一部分，向读者展示了中国3000年宏伟历史背景下无尽的语言长河。
3000年分合大势
商代以前，中国黄河流域的语言状况非常复杂。五方之民，言语不通，嗜欲不同(礼记·王制》）。据说黄帝时期有万国，夏三千，周初分封的诸侯也有八百。每个国家(实际上是部落)都有自己的语言。殷商时期，我国各地既有流动性大的游牧群体，又有固定的农耕生产群体。殷朝多次迁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不稳定，活动范围广。但殷氏族的语言却很强，周灭殷后，在与周氏族语言的融合中脱颖而出，成为后人共同语言的基础。
周后，由于中央集权的国家形态逐渐形成，汉语的历史发展趋势是统一的。到了先秦时期，汉族逐渐形成，形成了最早的汉语共同语形式——雅言甲骨文、金文、《诗经》、诸子百家留下的典籍都能证明当时的语言是一致的。如《论语·《述而》记载：子所雅言，《诗》《书》执礼，均雅言也。在汉代，共同语的流通范围已经很广，因此被称为凡语、通语和通语。和雅言一样，它们都是在北方方言(长安话或洛阳话)的基础上形成的。
值得一提的是，三千年来，随着社会的发展，汉语共同语的发展波澜壮阔，从未中断。在这个过程中，汉字摆脱了各地的发音，将九州方圆的语义世界联系起来，融入了中华民族统一的意识形态。另一方面，由于国家幅员辽阔，长期处于分离状态，各地区政治、经济、文化发展不平衡，汉语方言分化加深，形成了语言世界的离心力量。因此，随着共同语言的形成，汉语方言的融合趋势加速。但在融合竞争中获胜的方言更强，方言之间的差异正在扩大。
战国后，越人安越，楚人安楚(荀子·荣辱篇)。北方话，即雅言共同语，与楚方言、越方言鼎足而居。秦晋方言逐渐融合，但方言分歧依然严重。从扬雄《方言》一书中我们可以看出这一点。汉以后，新方言相继出现在融合和动荡中。广东南部的广东人被中央政权征服。自秦始皇以来，已有数十万人被降级到这里。广东最初的童话语言被汉语同化，形成了一个新的汉语方言区——广东方言。五胡乱华社会动荡，守羊肉污染，平安居住，黄河流域大量中原人避乱迁闽，客居南粤。自周秦以来，闽地一直有征蛮、贬迁、避乱的移民，移民潮一波不平一波又一波，直到唐末农民起义。因此，闽方言和客家方言逐渐方逐渐形成。在12世纪，随着契丹、女真和蒙古的入侵，巨大的社会动荡进一步加剧了方言之间的分离，逐渐形成了一个相对稳定的方言群，从而奠定了汉语方言的基本模式。
从表面上看，汉语的历史发展过程呈现出统一和分化两条平行线。事实上，分化始终属于统一。
汉魏以后，虽然内忧外患使当时的社会通语南染吴越，北杂夷俘虏(颜之推《音辞》)，但隋朝统一结束南北分裂后，经济文化的繁荣迫切需要统一的文学语言。在政府的实施下，以传统读书音为基础的切韵音系深入人心，极大地稳定了共同语的地位。南宋时期稳定的切韵体系逐渐脱离实际语音，出现了以黄河流域为中心的新语音规范中原雅音——官话。十二世纪后，中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在大多数（北京），北方话的力量越来越大，并随着政治、军事力量传播到全国各地。大量流行的文学作品，如话本、戏剧、小说等，都是北方话作品，有效地扩大了共同语言的传播。
现代资本主义开始后，共同语言上升为主导方面，控制和侵蚀了汉语方言的分化趋势。晚清以后，汉语运动和汉语运动加速了全国语言的统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为汉语发展为高度统一的民族语言创造了条件。
中国社会发展史3000年
中国历史发展的历史阶段本质上是一个语言问题还是一个社会问题？《中国历史讲义》分析了中国元素的演变及其相互关系，清楚地展示了中国历史发展中内外因素的关系，以及社会历史和语言逻辑的统一。
随着中国社会的发展，中国基本词汇的格局已经确定，包括自然现象、人体、亲属称谓、人称代词、生产和日用品、数字和量词等。词汇双音化的发展已成为一种趋势。《诗经》中有大量的双声叠韵。至先秦时期，除了大量反映渔猎、农业、手工业的词汇外，还有反映商业和社会制度的词汇，如母系、禅宗、井田、阶级统治等制度，以及反映祖先崇拜、天文历学、医学农业、百家等。秦汉时期，词汇充分体现了秦统一后的官员制度、刑法酷政和重大改革。在汉代，教育、宗教思想和农业水利的新发展在词汇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纸张、瓷器、玻璃、张衡浑天仪等手工业的许多重大发明都反映在其中。
汉魏六朝进入中古后，政治腐败、社会动荡、战争灾难持续了数百年。一方面，大量北方人避难迁徙到南方，北方语音在与南方语音混合的过程中失去了一些特征；另一方面，北方被夷族侵略，少数民族语言也影响北方语音。在声母方面，复音等辅音消失，产生一系列新的声母，唇音开始分化；在韵母方面，一系列韵尾消失，主元音高化，形成阴韵与入声韵相匹配的整洁格局；在音调方面，建立了四个平坦的声音；在音节结构方面，有简化和混合同化的趋势。虽然这些变化是由语音发展的内部规律造成的，但它们发生的时间也有深刻的社会原因。在词汇方面，一个主要特点是外来词的大量输入，包括佛经翻译中的外来词和与外国人交流中的外来词；另一个主要特点是新书面语中出现了大量的口语词汇，甚至唐代敦煌的变化。
《汉语史讲义》将13世纪到作者生活的20世纪50年代统一划分为现代。这一时期初，辽金元入侵，北方共同语区长期战争，大量人口南迁，语言再次混合。此后，随着国家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稳定，现代汉语在以北京为中心的北方方言的基础上发展起来，逐渐成为现代汉族的共同语言。以汴梁地区官话为标准的中原雅音逐渐被北方官话所取代。近代汉语词汇最重要的现象是北方话词汇的发展，它与北京官话的流行与政治中心的力量密切相关。用北方话写清白话文小说《水浒传》《西游记》《儒林外史》《红楼梦》，也有效话词汇的发展和广泛传播。此外，鸦片战争后的外来词，尤其是英语和日语词汇，被汉语吸收了很多。在语法方面，5月4日以后，句法结构复杂。新的用法，包括新的插入，使汉语的结构趋于精确，丰富和提高了汉语的表现力。
正如张世禄先生所说，世界上现有语言的历史很少超过1000年。汉语历史悠久，世界其他国家的语言遥不可及。纵观汉语3000年的历史，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虽然汉语经历了大规模封建分离、大规模夷族入侵、大规模人口迁移甚至方音差异，但依靠统一的国家制度和意志，依靠汉字形成的稳定向心力量，统一与融合始终是语言发展的主流，方言也成为中国文化多样性的沃土。在几千年的演变过程中，汉语的发音趋于简化，语法趋于精确和复杂。词汇依靠双音节奏和单词的意义，不断创造丰富的本地词汇和外来意义翻译词汇，形成万花筒般的人类语言景观。
以北京大学王力先生的《中国历史稿》和复旦大学张世禄先生的《中国历史讲义》为代表，我们可以看到中国历史研究有着深厚的基础和悠久的历史，中国也有非常优秀的语言学家。《中国历史讲义》的整理和出版展示了中国历史研究的新水平。我们期待着在这一领域有大量的新人和光明的前景。（沈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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