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巨星陨落
2003年4月1日,香港报纸上出现了一则爆炸性的新闻:艺术家张国荣,晚上在中央广场文华东方酒店24楼坠楼身亡,46岁。
传奇巨星张国荣离奇去世,这个突如其来的坏消息震惊了全世界。当人们还在猜测这是不是愚人节的玩笑时,香港警方宣布了张国荣的死讯。
4月1日,张国荣突然崩溃的紧急情况是什么?他选择跳跃,给世界留下了太多的谜团,但也给媒体带来了巨大的新闻价值。扭曲的栏杆和深红色的血液被媒体曝光。
探索张国荣的死因也成为各种媒体最热门的话题。一些目击者声称,当他们听到张国荣在俱乐部和朋友吵架时,发生了事故。与此同时,媒体发表了著名的遗书:
“Depression!感谢各位朋友,感谢麦列菲菲教授。你一年辛苦了,再也受不了了了。感谢唐唐,感谢家人,感谢肥姐。我一辈子都没做坏事。为什么会这样?
围绕这封遗书,据说张国荣被爱情困住了,最终导致了悲剧。遗书中提到的唐唐似乎与张国荣的死密不可分。唐唐,原名唐鹤德,是张国荣交往20多年的好朋友。
面对媒体的阴影,唐鹤德不得不澄清:我哥哥的感情没有改变。他绝对不是因为感情问题。你之前说的第三方完全是虚假报道。然而,他的话并没有阻止媒体对爱情谣言的猜测。
直到唐鹤德在张国荣的葬礼当天再次出现,一些媒体才不得不闭嘴。因为每个人都看到,仅仅7天后,唐鹤德就因为悲伤而变瘦,憔悴得需要帮助。在整个葬礼过程中,唐鹤德的眼睛从未离开过张国荣的肖像。
看到这一切,谁会相信他们之间有所谓的爱情变化?广为流传的遗书实际上是假的。张国荣一直称唐鹤德为唐先生而不是唐唐,遗书的字迹也不是张国荣写的。
至于张国荣的死因,除了情变,还有更离谱的说法,比如入戏太深、撞邪。这些谣言与他生前主演的最后一部电影《异度空间》有关。
媒体猜测张国荣入戏太深,无法脱离角色,从而像电影中的英雄一样跳楼,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一个专业演员不仅要懂得入戏,还要懂得出戏。因为演电影选择结束生命太牵强了。
各种奇怪的谈话充斥着媒体,这无异于对张国荣的再次亵渎。然而,面对媒体各种乱弹钢琴,张国荣的家人直到葬礼那天才保持沉默。张国荣最喜欢的侄女麦嘉轩代表家人解释了他的死因:
我想借此机会解释一下。去年4月的一天,他打电话给我。他让我陪他去拜他的岳母,也就是他的母亲。时,我知道他开始生病了,他患有抑郁症。在过去的一年里,我总是陪他,听他说话,我也看到了抑郁症带来的痛苦。
02-亲情缺失
4月8日,在张国荣的葬礼当天,成千上万的人聚集在香港殡仪馆的道路两旁,为这位传奇巨星送行。香港娱乐圈的所有精英,包括退休多年的前辈,都来到了现场。
据说只有李小龙的葬礼才有这样的场景。那天,香港所有的白花都卖光了,因为这是张国荣生前的最爱。
抑郁症是家人对张国荣死亡的解释。陈淑芬也证实了这一说法。陈淑芬和张国荣一起工作了20多年。她目睹了抑郁症对张国荣精神和身体的痛苦。
每次他发作,所有的肌腱都疼得好像撕开了他的身体。经常伴有严重的失眠、手震、胃酸反流。各种折磨,终于让张国荣崩溃了。
虽然张国荣的私生活被媒体无限放大,被无休止地讨论和批评,但他的心理问题却被无情地忽视了。从张国荣进入娱乐圈的那一天起,这样的命运就注定了。
1956年9月12日,张国荣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他的父亲张活海是著名的裁缝和外国商人。甚至马龙·白兰度,加利·像格莱特这样的好莱坞著名电影明星曾经找他做衣服。
张国荣的母亲潘玉华生了10个孩子,其中3个不幸去世。张国荣是最小的一个,被家人称为十个孩子。张国荣应该被成千上万的,但事实并非如此。
张活海和他的妻子把孩子交给了祖母,因为他们的生意很忙。只有当他们每年春节回家时,他们才会回来团聚。即使在这个罕见的时代,十个孩子也只面对每天喝醉的父亲和冰冷的母亲。
张活海是一个著名的花花公子。他不仅娶了两个房间的妻子,而且还有很多魅力。所有这些都让他的妻子潘玉华的生活非常不愉快。除了丈夫的爱,似乎没有什么能让女人快乐,包括她的小儿子。
母子关系深厚的老话似乎是张国荣和母亲无法实现的。13岁时,张国荣离开了这个不温暖的家,独自去英国学习。在英国读完中学后,他进入利兹大学学习纺织。张国荣后来回忆说:
当我去的时候,我觉得我很快就离开了这里。我根本不想留在香港。也许这是童年的效果。我一点也不难过。我记得和他们挥手一次后,我转身离开了。我一点也不怀旧。
如果没有意外,张国荣很可能会继承父亲的事业,成为一名服装设计师。但在他大一的时候,他的父亲因为中风而不得不回到香港。虽然他的父亲后来改变了危险,但他的学业中断了。
回到香港后,他试图和父母住在一起,但很快就因为关系恶化而搬出了家门。为了谋生,张国荣成了一名小贩,卖鞋子和牛仔裤。作为当时香港的底层,他的未来是灰色的,他的生活也陷入了困惑。
03-星途坎坷
1977年,21岁的张国荣参加了电视台举办的亚洲歌唱比赛,一举夺得香港亚军,并签约成为电视艺术家。
刚出道的张国荣,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歌手,为了谋生,不得不在酒吧和餐馆唱歌。最痛苦的一次,他在舞台上唱歌,把帽子扔给了观众。
出乎意料的是,观众并不欣赏,帽子又被扔回了舞台上。在笑声中,他坚持唱完整首歌,然后冲到后台,哭了起来。
早年,张国荣没有观众关系。他在舞台上得到的只是嘘声和嘲笑。经过多年的起起落落,直到1983年,他终于凭借风一举成名。
音乐界成名后,张国荣的电影之路非常糟糕。1986年,张国荣首次与吴宇森合作拍摄电影《英雄本色》。虽然他尽了最大努力,但他的光芒在繁荣的周润发面前完全失去了色彩。
张国荣在音乐界很受欢迎,但他被电影观众忽视了。他曾经很沮丧。吴宇森看到他的想法后,和他谈了很长时间,希望他能看到自己的优势,不要贬低自己。这次谈话让张国荣重新找到了信心。
1987年,他与王祖贤合作制作了《鬼故事》。这部电影在王祖贤很受欢迎,但张国荣的演技进步并没有引起注意。然后他与梅艳芳合作制作了《胭脂扣》。电影上映后,反响很大,但观众的目光又转向了梅艳芳,他又失去了。
1990年,张国荣终于遇到了王家卫导演的《阿飞正传》。拍完这部电影,34岁的张国荣宣布退出音乐界。《阿飞正传》在第十届香港金像奖中频频获得多项奖项,张国荣也获得了最佳男主角奖,证明了自己。
《阿飞正传》的成功唤起了张国荣沉默已久的激情。他决定全力以赴进入电影界。随后,他主演了电影,如《环游世界》和《家庭喜事》。1993年和1994年,他分别主演了《霸王别姬》和《金枝玉叶》。
特别是在电影《霸王别姬》中,张国荣饰演唱花旦的程蝶衣。她华丽的外表、梦幻般的歌唱和雄辩的风格让所有观众感到惊讶。这部电影也成为他演艺生涯的巅峰。然而,他认为最成功的作品却因为敏感的主题而错过了许多奖项。
唯一给张国荣带来电影皇帝荣誉的电影《阿飞正传》讲述了一个追求和失落的故事。有人说这是王家卫的自传电影,但它与张国荣的生活非常相似,包括对母爱的渴望。
在电影中,徐仔疯狂地寻找生母,但最终一无所获;事实上,张国荣很少得到母亲的照顾。母子关系和客人一样冷淡。张国荣回忆道:
我妈妈会很有礼貌的。例如,当她来到我家时,她总是用要求的语气说话。你听起来难以置信和有趣,但我认为我会受伤,但我有一种非常疏远的感觉。
成名后,他买了一套高级公寓,让母亲搬到一起住。他想弥补他没有和母亲住在一起的遗憾,但他们都生活得很不舒服,甚至很少说话。张国荣对母亲的外表和分数感到悲伤。他只能安慰自己,他和母亲没有缘分。
04-情路艰难
张国荣曾在采访中说过自己的身世:“我是和婆婆一块长大的,就是六姐。她很疼我,把我带大。因为我和爸爸、妈妈是属于无缘的。”
他口中的“六姐”是家里的佣人,很小的时候就一直照顾他,但是六姐的关爱并不能消除母爱缺失带来的阴影。家庭生活不幸,他的情感生活也很坎坷。
1977年,刚刚出道不久的张国荣在一次拍戏时认识了17岁的毛舜筠。活泼开朗、青春靓丽的毛舜筠一下打动了张国荣的心,两人很快开始交往。
与毛舜筠的相处,是张国荣进入演艺圈后的第一次恋情,他十分认真地对待这份感情。然而当他主动提出求婚时,年仅17岁的毛舜筠却被吓坏了,从此不敢再与他见面,两人也因此而分手。
此后直到1992年合作《家有喜事》两人才再度相逢,虽然没有成为夫妻,但是却成了一生的挚友。张国荣去世后,对毛舜筠打击很大,她在采访中说:
“我平日都不会去想,阿仔其实已经离开我们了。在心底里,我觉得他永远都是我的老朋友,他并没有走远,好像就生活在我们当中,时常随时都可以想念他。”
甚至有人说,如果当初张国荣与毛舜筠能够修成正果,将会改变他的一生,可惜张国荣永远离开了。在张国荣后来的生涯中,被他视为至爱的则是“唐先生”。
张国荣与唐鹤德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但是在20岁之前,两人并没有太多的交往。直到1982年12月9日,在丽晶酒店的一次聚会上他们再度相遇,很快成了携手终身的好朋友。
唐鹤德是被称为“银灰阶层”的银行高管,专业水准在当时的香港金融圈有口皆碑。但是为了张国荣,他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1997年,当两人的关系公开后,唐鹤德因为狗仔队的狂热跟踪无法正常工作,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职业。辞职后,唐鹤德除了负责打理张国荣的个人财产,还一直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在“跨越97演唱会”上,张国荣把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送给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人——母亲和唐鹤德。张国荣一直将母亲和唐鹤德视为“至爱”,但是这两份爱一份求而不可得,一份得到又被世人所反对。
情感上的个中悲苦,不足为外人道。然而张国荣在最爱的歌唱事业上,也没能得到理解。
2000年7月,张国荣筹办“热·情”世界巡回演唱会。为了给观众呈现一场视听盛宴,力求完美的他亲自担任艺术总监,邀请时尚大师保罗·高缇耶担任服装设计。
7月31日,张国荣登上了香港红磡体育馆的舞台。但是第二天,他却成了全香港的众矢之的。问题出在他的长发造型上,香港媒体指责他打扮不男不女,演唱会风格“意识不良,有伤风化”。
面对铺天盖地的媒体质疑,张国荣淡然回应。随后的世界巡演,所到之地无不受到热烈的欢迎和高度的赞誉。2001年4月当张国荣再度回到香港重演,有趣的是香港媒体见风使舵,转而高度赞扬他的演唱会。
香港媒体这种前倨后恭的态度,对于敏感的张国荣而言无异于二次伤害。舆论认可的不是他张国荣,而是外人的评价。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最好,但是香港媒体却给了他极大的伤害。
经纪人陈淑芬更是认为,演唱会之后媒体对他的侮辱,正是张国荣罹患抑郁症最主要的原因。
05-永远离开
2001年11月,张国荣应导演罗志良的邀请出演心理悬疑电影《异度空间》,这是张国荣生前出演的最后一部电影。
影片的结尾,张国荣扮演的心理医生因为不堪精神折磨,走向天台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让人们没有想到的是,影片的结尾竟然变成了现实,成了张国荣的人生结局。
张国荣人生中的最后两年,可以说是他最黑暗的日子。他不止一次向身边的好友透露,说自己两年前在泰国被人落了降头。从那之后他心惊胆战、夜夜失眠,情绪几近崩溃。
所谓降头,就是东南亚地区流传的一种巫术。鬼怪之说虽然不足为信,但是张国荣在生命的最后两年一直饱受精神折磨却是不争的事实。
为了自救,张国荣还不断找高僧为他驱邪避灾,他也曾经找过心理医生麦列菲菲求诊。虽然用尽各种办法,但是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一劫。
2002年11月,他就曾经被送进医院。那是张国荣第一次因为不堪抑郁症的折磨而试图轻生,所幸被唐鹤德及时发现,才没有酿成惨剧。然而在他第二次选择走上绝路时,却没有人在他身边。
2003年4月1日中午11点,张国荣还与他的经纪人陈淑芬相约在下午6点左右在文华酒店见面。随后,他又打电话给唐鹤德,相约在晚上一起打羽毛球。从这些细节可以看出,那天张国荣的心情其实还不错。
张国荣出门后,还与交情很深的设计师莫华炳在铜锣湾饭店共进午餐。在这期间,莫华炳也没有觉察出张国荣有什么异样。
到了傍晚4点,张国荣像往常一样来到文华东方酒店的24楼的健身房运动。工作人员注意到,此时的张国荣心情开始变得焦躁。特别是他在露台打完一个电话后,就显得非常烦恼。
这个电话,到底是打给谁的?但是至今为止并没有任何资料披露他当时在和谁打电话。之后张国荣离开健身房,去到同一层的套房内,然后向服务生要了一杯咖啡。此时,已经到了他与陈淑芬约定见面的时间。
陈淑芬到了约定地点却没有见到张国荣,她给张国荣打电话。张国荣告诉她自己没有停好车,让她到酒店门口的的士站等一等。然而当陈淑芬走到的士站时,张国荣已经坠楼。
随后,躺在地上的张国荣被路人发现,被紧急送往玛丽医院。后来医生证实,张国荣在抵达医院之前,就已经死亡。陈淑芬说,张国荣在患病之后一直坚持了很久。但是他没有办法,在离开的时候他只有无边的孤单和无助,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亲人。
张国荣的患病也并非没有原因,儿时亲情的缺失、20多年的坎坷星途、不被接受的感情生活以及舆论的压力,这一切都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不堪重负。18年前的那个愚人节,他像一只永远飞翔的“无脚鸟”,落地了。
电影《阿飞正传》中说:“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一直飞呀飞,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
纵身一跃的张国荣,他累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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